还好还好。
洗漱穿戴好,楚召淮又去拜了护国寺大雄宝殿上的佛像,这才乘着梁枋的马车一路溜达着回京城。
路上楚神医又给梁枋诊了次脉,重新写了方子,果不其然又收了一箩筐的“神医”夸赞。
楚召淮努力绷着脸划拉方子:“这方子有提神醒脑的效用,你服用后夜晚怕是要干瞪眼到天明,等会你跟着去王府拿我研制的药,睡前服一次,能保你安稳入睡。”
梁枋颔首:“全听神医的。”
楚召淮又想乐了。
不过梁枋这神医神医地叫,外面护送的殷重山听到后许是会将这事禀报给姬恂。
这样一来,自己的“白芨”身份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暴露了?
白芨是他的化名,临安白家也没几个人知晓。
姬恂谨慎,若主动送上门恐怕他会觉得自己另有图谋。
更何况楚召淮小矮柜里全是毒药,若是被姬恂误会自己要下毒暗害他,许是会直接砍了他。
楚召淮哆嗦了下。
得找个机会让姬恂不经意地知晓自己身份。
楚召淮在马车里大声密谋“解毒”之事,梁枋瞧出他的有意为之,也跟着他一唱一和,务必要让殷重山听清楚。
姬翊倒是满脸懵然在那嗑瓜子,不懂这俩到底在讲什么。
晌午时终于回到璟王府。
楚召淮回去寝房给梁枋拿药,只是刚进门就感觉视线一空,整个寝房一览无遗。
楚召淮一呆,身体摇晃着往后一跌。
身后的梁枋一把扶住他:“怎么了神医?”
楚召淮哆哆嗦嗦,眼眶几乎瞬间就蓄满了泪:“神医……神医的拔步床呢?”
偌大寝房中那极其占地儿的拔步床不知去向,连带着他的小矮柜、凤仙橘、枇杷,还有好几大箱的银子,全都不见了。
难道府中遭贼了吗?
姬翊看他脸都白了,忙给他顺毛:“没事,没人敢在王府盗窃——赵伯!赵伯啊,这儿的拔步床哪儿去了?”
楚召淮眼圈都红了,喃喃重复着:“哪去了,哪去了……”
赵伯从寝房中单独的暖阁走了出来,见状“哎呦”了声,忙上前道:“王妃回来了,怎么这副模样?您的东西都在隔壁暖阁放着呢,没丢。”
楚召淮勉强回过魂来,忙不迭顺着赵伯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寝房宽大,上回用膳的暖阁已被重新收拾好,楚召淮的小矮柜正摆在里间,啥也没丢。
楚召淮飞快上前,他心中还后怕着,蹲在那上上下下摸着小矮柜,手指哆哆嗦嗦蹭着上面白夫人亲手刻的“长命百岁”,终于彻底松了口气,险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差点以为这柜子又要被人丢出去。
梁枋和姬翊面面相觑。
赵伯有些愧疚,单膝跪在楚召淮身边轻轻拍着他还在发抖的后背。
“王妃别怕,王爷听说您不喜欢那拔步床,所以让府中下人趁这几日将暖阁收拾出来,您的东西都在这儿……您看,这儿还有个小包,下人都没敢丢。”
楚召淮抬起通红的眼看了看,神情露出一抹尴尬。
他情绪收拾得极快,干巴巴道:“赵伯,那是剥的橘子皮,是要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