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间末班车》呢?它又要被放在哪一层?”
当顾筱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禁心头一怔。《人间末班车》是我的处女作,这不仅仅是一本书,更是我的梦想,换句话来说,《人间末班车》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我陈茵茵的一切热爱!所以顾筱风问得不是哪一本书该被搁置在书架的哪个角落,而是写作被我放在了心底的哪个位置。
见我并没有作答,顾筱风便明白了我的理想和热爱。他继续问道:“《人间末班车》的作者陈茵茵是你的本名,你就没有想过为自己取一个笔名吗?”
笔名?
坦白说,我好像从未想过为自己更改个名字,虽说名字不过是个称谓符号而已,可我依旧觉得它是爸妈送给我礼物,所以不想轻易更换。至于笔名嘛,我想过为自己也取一个,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罢了!
自明天起,我又要被禁锢在那所冷冰冰的医院里,每天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病患和各种各样的疾病,也不知道得熬到什么时候才能换来自由的时刻!有时候吧,我也挺羡慕顾筱风的,他的工作性质便决定了他们可以去全国各地巡回演出,也可以一面工作还顺带着游玩全国各地了,这似乎很符合我这爱玩的性子!
临别之际,我紧紧地抱着顾筱风不愿分开,我躲在他的怀里撒娇道:“等再过许多年我不从医了,你就带着我去全国各地巡演好不好,我想跟你走,去哪里都跟你在一起的那种……”
“那得再过多少年啊?”顾筱风也紧紧地抱着我。
“三四十年吧,怎么得也得等我退休了啊!”
“那时候我都六七十的人了,出去巡演的时候晕机也不一定哦!再者说,一个老头带着他的媳妇儿去全国各地,知道的说是去演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私奔呢!”
“那咋了?跟着你私奔我也愿意……”
……
大抵是爸妈太过恩爱的缘故吧,自小我便希望能寻得一位恩爱两不疑的有情人。自一年多以前,我喜欢上了一个很优秀的大男孩,他的眼睛里有星星,原以为他会是我可望不可及的那个人,谁成想我们会相识相知相恋;如今倒好了,我只希望与她一生相守!
“昨日夜间十二点多的时候,一个病人突胸痛、恶心,经抢救无效而死亡了……”
一大清早,刚坐在工位上的我就听到值班医生在向科室主任汇报夜间的情况,这是一个冠脉支架术后的病人,死亡原因尚不明确,值班医生大致汇报了抢救过程中用药和病情变化的细节以及家属的态度。
死亡,这个名词距离二十多岁的我们似乎还很遥远;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不断地在同许多人作别,没有谁会知道这一别会不会是再不相见。
在人们固有的认知里,医生是救死扶伤的那一类人,总觉得医者都是万能的,进了医院以后便像是进了“保险箱”一样,性命算是保住了。如今这位死者是术后,家属也以为熬过手术便是万事大吉了,可谁曾想会死在术后第二天。
死亡病例讨论如期举行,科主任带着大家一起讨论该患者的死因,总结经历教训为以后的医疗工作作出改进。还没等会议结束,死者家属就已经出现在医生办公室门口了,主管医生也被叫了出去。我原以为家属会纠结患者的死因,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纠结的放置支架的个数。
“手术大夫说了,他的血管情况需要放置-个支架,可为什么最后放了个?”
听到家属说出这句话,我的内心是震惊的,人家大夫都跟你们交代了是至个,你们也同意了,如今手术需要就放置了个,所以这又是什么疑问呢?
后来我明白了,那些人所纠结的不是手术情况,而是想要一个“揭竿而起”的理由,他们总想着弄出点事情来,医院也会因为他们是弱势群体而对此作出补偿。我承认在专业面前,患者的确是弱势群体,所以千万不要向法院提出诉讼,一旦提出了,诉败者一定是医生。原因只有一个,患方是弱者!
“那我学医的意义又是什么?为了救死扶伤我拼尽全力,为了病人我许多个夜晚彻夜不眠,最后换来的是他们的不信任,换来的是法律的问责!所以我的热爱又是什么?”我不断地问自己,一度让我陷入了自我怀疑。
当热爱被骨感的现实击得粉碎,在历经一次次不好的事情以后,那些所谓的梦想还能剩下什么?
我紧紧地抱着顾筱风说自己很累,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累呢?五年前的我十分热爱医学,也曾渴望同这个专业纠缠一生;如今从医后的我依然热爱学医,也想好好做一个医生救死扶伤,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我一记耳光,看患者家属同医院的其他医生对峙治疗过程、药物费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理想或许就是这般不堪一击!
所以啊,什么是热爱?什么是梦想?
顾筱风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十多年前,他被所谓的过来人质疑说相声和唱歌都永远走不出来的时候,顾筱风也曾很悲伤,总觉得自己是被热爱所抛弃了,可他并没有因为别人的主观想法而放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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