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楚河的爷爷楚建国,靠着在四处摆算命摊糊口,爷孙两个相依为命。
摆摊算卦挣的不多,块八毛的钱,又全部拿去喝酒打牌,可以说这些年的学费都是靠着政府的救助。
至于生活费,都是楚河利用寒暑假,课余时间勤工俭学挣得吃饭的钱,这其中还得接济爷爷一部分。
“哎。”他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肯定是老头子这两日没有开张,但是喝酒却一日不差。
若是没有,就会撒泼闹事。
他每每看到这里,内心格外的难受。
再想想倾尽全部给张梦洁的包,他身为男人虽然不矫情,但是面对亲情,心中不禁觉得对不起爷爷,若是用来给爷爷,起码能让他过得舒心一点。
他只能叹息一声,“往前走吧。”
迈巴赫轰鸣一声,他掉了车头,赶去爷爷常去的摆摊的地方。
青云城,伏阳街。
这是一条集古董文玩和贸易于一体的古文化街,这条街之后就是市中心的各大顶尖集团大楼。虽然一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
前者各大集团光鲜亮丽,聚集无数资产,而后者古文化的落寞,文化街一半改成了餐饮,鱼龙混杂之中,街上摆着一排长长几十个算卦的摊位。
有的身穿道袍,有的着素衣,有的穿着西装,更甚至穿着另类扮演济公活佛的不再少数。
楚河将车停好,拎着顺手买的东西,走在街上,远远就看见远处坐在马扎上,穿着一身大背心裤衩子的楚建国,脸上留着一把胡子,拿着蒲扇自顾自的扇着。
眼神却贼溜溜的在盯着路过的女人身上来回打转。
地上支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楚氏卜算,每卦必应。”
“看什么看,这么老了还眼神不正,人品不端,一看就是个地痞老色狼。”
路过的美女朝着爷爷狠狠一瞪,身旁跟着的男人立刻恼火起来:“臭老头,再看信不信我抽你!”
楚建国只是呵呵一笑,楚河听着一紧,他赶紧冲过去,挡在摊位前,道:“这个大哥,美女,不好意思,我爷爷有眼病。”
男人看了一眼牌子,啐了一口道:“呸!眼瞎还出来算卦骗钱,活该眼瞎。”
美女一哼,楚河脸色沉下来,面上虽有不悦但没说什么,一男一女这才骂骂咧咧的走远。
“爷爷,您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嘛。”人走后,楚河抱怨着。
“你爷爷我眼神可好着呢,比你不差。”楚建国也转头生闷气。
眼神睨着的时候,一眼看到楚河手里拎着的酒。
“酒!”
当即扒着袋子,掏出一瓶二锅头,如饥似渴的打开盖子,往肚子里灌。
“咕咚,咕咚……啊,好酒,好孙子,你真是救了我的老命啊。”
过了一口酒瘾的楚建国,打着酒嗝,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楚河将身上最后的一百块钱放到楚建国的兜里,道:“老头,省着点花,别老喝酒。”
“知道了,还是我爱孙疼我。”楚建国一咧嘴,牙齿都掉了几颗。
看到此情此景,楚河不忍心责备,看着时间,道:“爷爷,你喝了酒,免的生事,我送你回去吧。”
“别,不差这会,我还是有要事要办。”楚建国精神的站起身,醉醺醺的不断摇晃着。
“要事?”
“事不宜迟。”
正当楚河疑惑的时候,楚建国看着楚河,带着皱纹的脸上,突然咧嘴一笑,看的楚河一愣。
爷爷这是抽什么风?
难不成真醉了?
只见楚建国抬起腿,照着楚河的胸口一脚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