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踢踢踏踏,时高时低的轻语绵绵灌入耳际,熟悉的声音震开了毛孔,殷凌转眸望去,果真是他。
萧珞抱着一大叠宣传单,小心翼翼地护在苏樱身边,时不时地低头倾听她的话语,柔和的眸光化去了他的刚硬。苏樱依旧带着淡雅的微笑,和他保持着亲而不密的距离。他们的身后跟着一语不发的宫子,爱困的眯着眼睛,有着淘气的可爱。
绚丽的帅哥美女图,足以撑起文娱部的招牌。殷凌踌躇地挪着脚步向后退去,不想破坏这副和谐的画面,却被突然扑上来的宫子吓得尖叫连连,更别提伸进她后颈的冰手,冷得她哇哇乱叫,直接送上一计无影腿:“找死啊你!”
宫子被乱踢命中了两下,连忙哀叫着窜逃,捂着裤裆缩到苏樱身后,一副见着鬼的可怜样,然后跟刚从楼梯走上来的前辈们哭诉:“学姐,学长,救命啊!有人要残害你们最疼爱的学弟的下一代!”
苏樱笑着说道:“殷殷,这可不行,你们家小少爷的孩子怎么说也能起到美化市容市貌的作用,你就当为环境事业做贡献,留着他的种吧。”
殷凌当场就囧了,苏樱开起玩笑来远比她大胆,偶尔还会讲几个黄色笑话活跃气氛,最可怕的是她每次都顶着端庄贤淑的表情,镇定自若地说着下流话。最后脸红的,还只能是看似大大咧咧的她:“苏姐,你偏心,帮着他欺负我!”
宫子冲她做了个鬼脸,煞有“我帅故我在,有种比我帅”的流氓架势,看得她咬牙切齿。这厮每次都这样,破坏她偶尔的少女情怀,让她连郁闷的时间都没有。
苏樱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刮了刮殷凌小小的鼻尖,调侃地说:“哎呦,你们两的感情真是好,干脆在一起吧。”
殷凌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颤抖地指着那厢的宫子:“他……他还是未成年啊!万一被告了怎么办!”
宫子抱着自己的胸膛,一脸羞涩地说道:“讨厌,你都把人家睡了那么多次了,现在居然还这样说!”
顿时,全场寂然。大家都兴味地看着这对超搞笑组合,事实上,他们两早就成为文娱部的新一代笑星,每逢出场,必闹笑话。当然,功劳主要在煽动派的宫子身上,但殷凌的反应往往让人暴笑,他们绝佳的配合几欲让人笑得翻滚。
若非顾及到文娱部多俊男美女需要更好的形象,他们的地板可能从年头到年尾都不需要擦——打滚的人过大,全靠衣服贴灰了!
果不其然,殷凌立刻冲上去勒住宫子的脖子,却因为身高不够,只能跳啊跳啊的,像只考拉似的勾挂在宫子身上,涨红的脸让她的凶恶顿时少了一半,只有言语的力量依旧彪悍:“明明是你撬锁偷渡!我才没有玷污你呢!”
宫子闻言,歪着脑袋略微思考了下,这才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好吧,是我玷污你。你看等会儿我请你吃两串臭豆腐,够不够付玷污费?”
苏樱顿时惊讶了:“原来你们两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啊,怎么不早说?殷殷,你都吃了还不认账么?这可不好哦,小心你们家帅气的小少爷受不了委屈跟人家跑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殷凌几乎要崩溃了,语言和火气刷得冲上脑门,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咿呀咿呀地比划着手脚,余光紧张无比地瞄着萧珞。然而他似乎连看戏的欲望都没有,只是平静的,无声的站在那边,等待着苏樱。
委屈,顿时涌了上来。不知怎么的,眼眶一热,有些湿意腾了上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强行憋气忍了过去。正要说些什么掩饰一下,突然的,宫子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紧紧,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一阵平稳的心跳撞进耳膜。
然后她听见他嬉笑的声音,在脑袋上响起:“好啦,学姐,你别再刺激她了,我家姐姐只能偶尔逗一逗,不然她会认真的。”
苏樱脸微微一侧,不是很苟同地对上宫子略显认真的眼眸:“认真……不好吗?”
宫子轻声笑了,胸膛一阵微颤,暖暖的体温抚平了殷凌的焦躁,她一下平静了下来,安心地将局面交给他:“学姐该不是怕殷殷跟别人跑了,文娱部就没吉祥物了?不要这样嘛,相信来年还会有新宠,未来会更好!”
一阵爆笑,在安静的走廊轰然响起。殷凌气急败坏地狠捏宫子的腰侧,在听到他倒抽气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跟着笑了。再听他哇哇叫着“谋杀亲夫”的时候,竟奇怪的不觉尴尬,反而很能顺杆而上,叉着腰很母老虎地解释:“谁是我亲夫了?明明是有的人打麻将输了,罚睡客厅一年,偏生不肯认账,挖空心思想赖皮。我们家除了不能擅入的主卧室,只有一个房间,赢的人才能用。我可是麻神啊,上桌只见财神飘,年年获得进驻权,不像有些脸皮死厚的人,只会使阴招!”
宫子不服了:“怎么阴了,我强你了?不就偷你半条被子么,有没有爱心啊?”
苏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萧珞自然地扶了她一把,守护神似的站在她的身侧。殷凌的心轻轻抽了一下,却还能拉着灿烂的笑容,转而去闹宫子:“传说中的麻将之神,今年,还打不打了?”
宫子握拳做纯洁四十五度仰望状,气势澎湃地说道:“打!当然打!没道理输了两年还输第三年的,祖宗不是说了么,一二它不过三!”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童撤,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他们,一脸黑线,不敢相信让她yy了许久的同床共枕,居然是如此真相,太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