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觉得一个正常人能把女人像堆麻袋一样,一口气扛十几个。”薛延说着又摆摆手故作无奈道,“我能说得就这么多了。”
他看向许明渊笑盈盈地提醒道:“记得帮我查案哦,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能乖乖待在监狱里。”
“知道了。”许明渊平静地说。
对于这个结果,薛诚有些不解地看向薛延,对方与薛文几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为什么要这么不择手段地帮他报仇。
那份死亡名单,如果薛延想,完全可以说成是自己被薛泰华威胁,不得已为日后减轻罪名留下的,甚至古方镇的人都以为他是被胁迫的。
然而现在,为了逼迫管理局的人帮他调查大哥的死亡,他彻底把自己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那份长达几年的死亡名单是他亲手做下的孽,而他做这一切又只是为了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去给别人报仇雪恨。
“为什么。”薛诚问,“值得吗。”
“对我来说值得。”薛延笑着说,“你知道孤儿院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吗。”
不等薛诚回答,他边回忆边自嘲地说:“你要乖巧,要听话,要长得漂亮,最好再年纪小点,什么都不记得,这样才有被人领养的可能,或者即使不被领养,也能过得不错。总得来说,我们要在很小的年纪就学会争宠和伪装,我的运气不算好,直到八九岁才被人领养。”
说到这里,薛文脸上的嘲讽意味更重了:“可笑的是,他们领养我还是为了给别人当替身,甚至没养几个月就出事故走了。”
“那时候啊,我已经做好了要被送回孤儿院的准备,毕竟大哥他们自己都要养不起了。”薛延有些感慨地说,“但他们没有,既不让送我孤儿院也不让我辍学打工。那时候我还瞒着他们偷偷找了工作,都已经好几天没去上学了,还是葛雅姐找到我劝我回学校读书,这才坚持读到了大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这个人啊薄情得很,亲身父母抛弃我,把我丢在孤儿院自身自灭,连养父养父收养我也只是拿我当替身,当初他们死的时候我甚至没掉一滴眼泪,之后我也做好了被送回孤儿院的准备,但大哥他们没有那么做。”
薛延的语气转而悲伤起来,眼角有些湿润,似乎是哭了起来。
“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们不一样,薛文和葛雅是这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人,不在乎名字、长相、身份,仅仅因为是我而对我好,他们供我吃穿读书,让我平安长大,这份恩情如果要还,我下辈子都还不清。”
“但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他们要惨死呢。”薛延轻飘飘地说,“哪怕死的那个人是我也好啊。”
他抹去眼角的泪水,重新笑起来,笑容有些狰狞和疯狂:“所以我要为他们报仇,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目的,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死多少人都无所谓。”
“臭小子!你这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滚牢里待着去吧。”张鸿远的吼声再次从喇叭中传来。
薛延无视张鸿远的吼叫看向薛诚问道:“所以,你懂了吗。”
“大致懂了。”薛诚说。
这一瞬间他不知为何有些头痛,但忍住了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但是”他岔开话题打量着薛延,有些嫌弃道:“我小时候还挺帅的,你既然很像我,没道理长大以后这么普通吧。”
“这个啊。”薛延用指腹在脸上重重划了下,被划去的地方皮肤瞬间白了一个度。
“长得太引人注目的话,不利于我的计划。”他朝薛诚展示指腹上厚厚的粉底液,笑道:“我说了,我很会伪装的。”
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现在居然连长相也是假的。
张鸿远深吸一口气,对王轩咬牙切齿道:“送这臭小子进监狱前,给我把他扒光了,洗干净,再个抽血,必须确保没有任何造假!”
王轩敲键盘的手一僵,吞了下口水,小声道:“是。”
在张鸿远进来之前,许明渊突然开口问道:“那封信是你寄到兴海分局的吗。”
“信?什么信?”薛延的表情有一瞬诧异,转而重新笑起来,更加疯狂地说:“我要知道怎么找到你,早拿着把刀把自己捅死在门口,化作恶鬼附到你身上,天天按逼你查案了。”
许明渊没有说话,他拿起纸笔走到薛延面前,道:“写下刊省安平县古方镇这几个字。”
薛延乖乖照做写下这几个字,他的字迹不算好看,跟那封信上笔锋凌厉的字相差甚远。
确实不是薛延。
线索在这里似乎中断了。
此时,审讯室的房门打开,张鸿远推门进来,把薛延按在桌上恶狠狠道:“臭小子,恭喜你,可以特批进入异能者改造监狱了。”
异能者改造监狱用于关押犯罪严重的异能者,但极少部分行径恶劣又知晓异能者存在的普通人,也需要被关押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