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罹很晚才回到水月庄,他决定第二天就将慕洛还给王员外,免得夜长梦多。
路过清潋湖时,镜月罹看到雅居中一点灯光都没有,他心中突然有些隐隐的不安。
花雅的别院与清潋湖距离很远,镜月罹让手下去马厩牵来一匹千里马,快马加鞭赶去花雅的别院。马蹄踏飞尘土,惊得水月庄内众人纷纷猜测。
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庄主居然会在庄内骑马!
但镜月罹管不着这么多,他在花雅门前下马,看到小红花姐妹正在院里哭泣。
一定是花雅出事了!
镜月罹来不及考虑,焦急地开口:“怎么了?”
“奴婢们,奴婢们的首饰丢了,呜呜……”大姐小红花抽泣着告诉镜月罹。
原来不是花雅的事,镜月罹放下心来。
“丢了再买就是了,花雅呢?”
“她还在睡觉。”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镜月罹推开花雅的房门,踏入房内。
房间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镜月罹用火石点亮桌上的油灯,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镜月罹走过去,坐在床边,问道:“还不舒服吗?”
花雅没有回答他,也许是睡得太死了吧。
想想今天他强迫花雅去绯色楼,她一定累坏了,身上的伤不知道有没有痊愈。
掘地三尺搜她行踪
镜月罹看着花雅,眼中浮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柔情。
今天的花雅,真的很不一样呢,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口没遮拦的脏丫头经过打扮也能变成清爽脱俗的小美人,还阴差阳错成了头号花魁,有时候连镜月罹都不得不承认,运气一直在眷顾着她。
镜月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抚摸花雅的脸颊,手心却摸到一个刺刺的东西,他直觉地感到不对劲,转身将桌上的油灯端过来,仔细照上去,看到被子里放着一截粗粗的树干,树干一头枕在枕头上,还戴着一个像模像样的帽子。
镜月罹霍然直起身子,喊道:“小红花!”
“庄主,什么事?”小红花带着其他七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走过来。
镜月罹指着床上,面无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小红花过来看了看,脸色一变,连忙跪在地上。
“庄主饶命,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去哪了,小姐回来说很累,让奴婢们不要打扰她休息,后来天色晚了,奴婢以为小姐睡着了,就回了别院,却发现首饰丢了,然后,然后庄主您就回来了……”
听了小红花的描述,镜月罹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握紧拳,没有说话,冰冷凛冽的气息在他身畔浮动,危险至极。
小红花姐妹跪在地上,汗流如注,大气不敢喘一口。
“好,真好。”镜月罹轻笑,声音冰寒刺骨,“去把雪潋给我找来。”
不消一会,雪潋便赶来了这里,他一看便知道情形不对,此时的镜月罹虽然没有表情,眼中冷厉的眸光却如冰层至阴至寒。妖冶的气息在他身边飞散不断,如斯强大,竟令周围的空气也冷了几分。
“庄主,您要怎么做?”雪潋小心翼翼地征求镜月罹的意见。
“抽调疾风队一千人手,在水月庄内掘地三尺给我搜花雅的行踪,剩下你我各带一千人,从前门和后门分别出发,若是你先找到她,给我五花大绑等我亲自处置。”
恨不得千刀万剐
“是!”雪潋领命。
看来这次庄主是铁了心地要把花雅抓回来,实在不敢想象庄主发火会是怎样的情形。话说回来,雪潋真是想不通,花雅在水月庄内好吃好喝,何必要逃出去,还带着慕洛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拖油瓶。她是明摆着想与连朝廷都畏惧三分的水月庄为敌么。
雪潋带人从前门出发,镜月罹从后门离开,他认为花雅从后门逃的可能性比较大,当几个小队长分别从岔路出发后,镜月罹身边就只剩下二百人。
而此时,花雅也丝毫不敢松懈,她本想买匹马,又嫌太贵,于是偷了镜月罹一匹长得最漂亮的小白马。可惜女人就是女人,小白马虽然模样可爱,速度却一点都不快,花雅趁着夜色与慕洛朝着翠鸟林的方向狂奔。
镜月罹并未想到花雅会往翠鸟林逃跑,他四处打听花雅的下落,浪费了不少时间,当他终于找到花雅的时候,花雅和慕洛已经离翠鸟林不远了。
镜月罹快马加鞭,在花雅还来不及逃入翠鸟林的时候截住她,看到镜月罹,花雅吓得脸都白了,她抓住缰绳的手在微微颤抖,根本不敢看镜月罹一眼。
“为什么要逃。”镜月罹坐在马背上,目光冷然。
“我,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不想浪费庄主的粮食。”花雅眼神闪烁,信口雌黄。
“呵,”镜月罹冷笑,他瞄了一眼坐在花雅身后的慕洛,道:“你走就走,为什么带着慕洛呢?”
“我,我觉得,慕洛和王员外没有夫妻相……”
花雅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对不起镜月罹,但是和自己的幸福相比,背叛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她的终极目标就是嫁个美男,既然目的就要达成,还在水月庄蹉跎时光做什么。
镜月罹的眼光蓦地一暗,声音也阴冷下来。
“花雅,我说过的……”
他一字一顿,仿如冰刀狠狠刻在玉盘上。
“……如果你背叛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花雅生生打了个冷战。
慕洛似是注意到花雅背脊僵硬,他从身后伸出手,轻轻握住花雅冰冷的手,用他的温柔平复花雅心中的不安,这让花雅突然觉得,选择与慕洛离开是对的,不管镜月罹再威逼恐吓,她都不能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