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缓了口气,“明天还得见,我会把差不多计划详单给你,需要联系,串联的人员,势力,需要准备的物资,等等,我都会慢慢填充。”
齐多娣指了指身后,“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我先证实她说的真假,再通过她舅舅提交的她的评价报告,最终确认要不要先把她隔离,最起码请出上海。”
“行吧,我不管了,我得回去陪媳妇去。”郑开奇刚要开门又问道:“对了,忘了问你,顾东来那小子出去干嘛去了?怎么还没回来?不准备过年陪媳妇了?顾嫂整天对我阴阳怪气的。”
齐多娣惊讶道:“她不是个很聪明很有爱国心的妇女么?”
郑开奇反问道:“这跟她身边需要个暖被窝的男人有关系么?”
齐多娣笑了,“看你急的,他快回来了,而且,还能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郑开奇笑了:“什么好消息?”
“到时候再说,你先撤。”
郑开奇回到租界,刚进入自家小院,想靠着车来上一根进屋前的烟。后背靠过去,悚然一惊。
车体烫。
他急忙往身后两层小楼跑去。
跑到半路,他才缓下步伐。
并没有什么所谓恶劣后果,应该是白冰跟着自己出去了。
自己没有开车,她开的车。
那么,齐多娣戏谑的“金屋藏娇”之事,她也听到了?
她是何时回来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么?
郑开奇开门,锁门,脱衣,上床。
就现女人在被子里哆嗦抖。屋子里并不冷,她在怕什么?还是在气什么?
男人伸手揽住女人,拥入怀中,现手臂被热泪打湿。
“冰儿?”
开了灯,现女人还紧闭双眸,眼泪却不可抑制的从长长眼睫毛下汩汩流出。
“生气了?”郑开奇解释,“冰儿,我可没金屋藏娇——”
白冰突然一个翻身,把郑开奇压在身下,她眼眶红红,“你是共产党?”
“恩。”
“你不是真特务?”
“恩,我潜伏进了特务科。”虽然面对自家女人,在自家女人已然知晓的情况下,他还是微微犹豫,才承认。
齐多娣说的对,过度的隐藏不是保护,白冰的《论持久战》已经看了许多遍,对我党早就心生向往,可以摊牌了。郑开奇做了决定,跟她坦诚相待。
女人骑着他,继续喝道:“你屋子里那个女人是谁?你们怎么有肌肤之亲?”
“冰儿你先下来,脚踝有伤,刚才又开车,我看看伤势如何?”
“就不。”白冰倔强着,“你说。”
郑开奇说了当时她去杀自己,继而转变了对象,合伙对付狙击手司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