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婆,我很小的时候,家附近有人办丧事,师傅就让我家里人带我避开。为什么现在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了啊。我明明还没开始学道啊。”
龙婆也耐心的给她解释,尽量用她能听懂的话给她说:“你小的时候呢,阳气太弱,命格又很特殊。这个刚刚去世的人对尘世都是很眷恋的,看见你有可能就想附身在你身上,不想走了。
这个对你呢,身体会是很大的伤害,对他来说可能就损失了投胎的机会,也是伤害。现在呢,你长大一点了,阳气能重一点了,而且不是有龙婆我在么,自然没人敢当我的面附身在你身上。”
白灵儿似懂非懂,“那我这个体质到底哪里特殊啊?”龙婆呵呵一笑:“你是不是经常能看到一些鬼啊?尤其是心情不好或者磁场比较特殊地方,比如坟场、医院之类的地方。
等你再长大一点,这十万大山的里面会有很多小动物、小精怪来找你做朋友,你天生啊就跟这些东西有缘,生来就是吃这行饭的。”
白灵儿又想起昨天晚上那些隐藏在黑夜里面的眼睛,顿时毛骨悚然。“师傅说,它们会附我的身,控制我。我不要喜欢他们,我害怕。”
龙婆安抚她:“小灵儿啊,这天底下肯定有好人也有坏人,同样的道理,天地间也会有好精怪,也会坏的精怪。要不要做朋友,没人会勉强你,你随心就好。”
就这样,一老一少,一问一答,很快走到了山下,山下有牛车来接她们。白灵儿现这个地方的基本交通工具就是牛车,车上铺上稻草,就已经是很高级的座驾了。
山脚下明显有很多村子,他们去的这个白山村并不是铁树叔家那个村子。白灵儿跟龙婆进了一家何姓人家,从进门起白灵儿就觉得凉飕飕的。
刚刚走进屋,她就在房门口看见一个老太太,头戴一个针织的圆帽,脸很瘦,脸色惨白渗人,颧骨特别高。眼睛很浊黄,穿着一件对襟盘口的蓝色衣服,衣服款式很特别。
白灵儿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她悄悄转移开视线,不敢跟它对视。龙婆进屋以后就忙活开了,也没空管她,让她在一边自己看。
龙婆问那家男人,想来应该是老人的儿子,“装老衣换了吗?身上擦洗了吗?”那个男人点头回应:“都是我婆娘干的,身上简单擦了,衣服也换上了。”
“吹手、三斤六两纸、棺材这些都准备好了吗?哦,还要找个会画棺材材头的画手。都有准备吗?”龙婆走进走出的,白灵儿看着都眼花。
何家人以为她是龙婆带来蹭吃喝的小孩,就有一个大一些的孩子来拉她出去玩。她有些犹豫,最后摇了摇头,还是跟紧公婆吧,龙婆在问这个家人死者生前的一些情况,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暂时没出来。
白灵儿假装打量房子,用余光悄悄打量那个灵体老太太。就看她要伸手去摸一个睡着小孩的头,她喊了一声:“不可以。”老太太唰的一下眼睛就看过来了。白灵儿不敢对视,低着头看地上,“你不可以摸她,她会生病的。”
白灵儿突然冒出了一声,第一声嗓门还不小,这下大家视线都过来了。龙婆也听到了,马上冲出来:“灵儿,你看到了她吗?她在干啥?”
白灵儿指了指那个歪在藤椅里面睡觉的孩子,“她刚刚想过去摸他,我就给她说不可以摸。”
龙婆小声的在白灵儿耳边嘀咕:“你告诉她,西南大路你朝前走。阴阳两隔,家里人不要再惦记了,对她不好,对家里人也不好。”
白灵儿对着那个老太太照着龙婆的话说了一遍,老太太哭了,然后突然有白光照路,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孙,缓缓转身朝着白光方向走去,慢慢地身体逐渐透明。那白光似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雾气迷蒙,看不真切。
白灵儿长舒一口气,对着龙婆说:“她走了。”屋里的温度感觉没那么冷了。龙婆高兴地笑了,摸摸她的头:“灵儿,今天做的很棒,跟他们出去玩吧,吃点好吃的,剩下的仪式什么的不重要,看不看都行。回去以后,我找你师傅好好夸夸你。”
白灵儿送走了老太太,觉得心里也很舒服,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就好像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今天终于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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