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室里出来时,组长已是满头大汗,强撑的那口气散去,他两腿发软,全靠撑着墙才勉强保持了站立,手脚并用着一步一步缓慢地挪到了楼梯口。
为什么部长会对一个小小的底层员工上心?他不敢问,甚至连最初的办公室新规申报都不敢再提起
而身为当事人的禾音此刻还好好地趴在办公室里休息。
“两次任务两次不过,我是她的话这会儿肯定没心思睡觉。”
“这种情况,已经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去死了。”
“呵呵呵谁说不是呢。”
办公室不大,几个同事交流时也没压低声音,明摆着说给在场的某个人听的。
乌兹骂骂咧咧地扇起翅膀,想去和他们‘友好交流’,又被禾音捋顺了毛,她说:“走吧,先去把钱还了。”
“先放过他们。”乌兹跳上她的肩膀,嘴里嘟嘟囔囔的,“鸦都记住脸了,一人一巴掌,谁也逃不了。”
禾音唇角上扬,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
一楼的商铺街依旧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人,也正是因为没有人,所以蜜语蛋糕店前对峙的两个身影格外显眼。
两个都是熟人。
云悠悠手里握着一个平底锅,高高举起,一改平日里温和的模样,此刻正满脸愤怒地盯着前面的男人——九五。
这个人倒是一如既往,表情淡漠,平等的不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哪儿来的强盗!当着我的面抢蛋糕,当姑奶奶我是瞎的吗?”
这话不假,九五手上正拿着作案证据,一个精巧的纸杯蛋糕。
他与禾音同时进的公司,又和她一样从来没有完成过绩效任务,手上一分钱都没有,根本买不起售价三位数的蛋糕。
禾音默默地看向停在自己肩膀上的乌鸦。
乌兹头一次觉得自家主人丢脸,它用翅膀捂住了脸,“我说过的,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社会废人,他没有要付钱的意识的。”
“光天化日抢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云悠悠因为九五不理人的态度愈发气恼,手里的平底锅已经找好了给他开瓢的位置。
禾音叹了口气,走上前插进二人中间,对云悠悠说:“抱歉,蛋糕多少钱,我替他付。”
云悠悠一愣,举着平底锅的手垂了下来,稍加思索就明白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找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是的,他是我的搭档。”
云悠悠欲言又止,当着九五这位当事人的面不好说什么,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难为你了。”
和这种人做搭档。
“罢了,这一块蛋糕就当是初见面时没送出去的那块蛋糕吧。”她把平底锅塞回了柜子里,柔声同禾音寒暄,“你从副本回来啦。”
乌兹微愕,小眼睛瞪得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