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了,得早些回去,以免到时死久了卖不上价钱。”
赵福生的话令得张传世吃了一惊:
“那我怎么办?”
赵福生摆了摆手:
“你不会死的。”
她说得这么笃定,令张传世心中一喜,只当她有了把握,紧张的神色松懈了几分,竟笑着问:
“大人怎么知道?”
赵福生道: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祸害遗千年。”
张传世懵了一下,不明就里,转头去看刘义真:
“大人这话啥意思?”
刘义真好心向他解说: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她意思是说你不是好人。”
“……”张传世不服气:
“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卖棺材的,香烛纸人也有,送死人最后一程,干的是积阴德的事——”
刘义真默默道:
“换句话说,你连死人的钱也赚——”
张传世被他挤兑得面上无光,顿时急了:
“嘿!你这人说话怎么跟小范一样——”
“好了别贫了。”赵福生打断了二人斗嘴,看了看四周:
“这地方邪门,别久留了,还是尽早回归正途才是。”她说完,感觉眼睛酸涩,一股睡意涌了上来,她强行将嘴抿紧,不在此时打呵欠,怕吓着了众人。
“义真,你干脆将棺材绑到马背上,牵着马走。”赵福生对刘义真说完,又看向张传世:
“老张,你看看这是哪个地儿?熟不熟悉?”她说完,又指了指地面:
“这里的路不对头,带着死气,有腐臭,还有烟火气。”
张传世低头看了一眼,又伸手去抓了一把砂。
那砂土有怪异,众人之前看得分明,可张传世去抓时,几人都没有出声。
张传世抓在手里闻了闻,接着摇头:
“没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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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将砂石一扔。
几人留意到,这怪异的砂石在他手里并没有出现先前在赵福生手中残留了乌影的情况。
“我还觉得这沙石挺舒服的。”张传世说完,赵福生就叹道:
“看样子果然人死之后和活着时的感受大不一样。”
“什么意思——”张传世怔愣了一下,问道。
“没什么。”
赵福生摇了摇头,见刘义真那边已经将棺材架到了马背上捆好了,这才问张传世:
“认得出来这是哪里不?”
张传世便只好收起说笑的神情,看向四周。
此时天色擦黑,远处朦胧看不大真切。
只能看到此地的地势不平,高低起伏,且杂草稀落枯死,偶尔看到几株细瘦的小树,树叶也掉得差不多了,就剩光秃秃的枝杆而已。
他抓了抓脑袋,疑惑道:
“这个地方是黑土,我印象里,四方镇附近没有这个样子的地势,倒是有些像十里坡——”
张传世奇道:
“可十里坡也不是黑土地啊,虽说地势也是山坳居多,并不平坦,但山林繁茂,树林很密,一入十里坡,那野草长得有齐腰高,又多又密,人一踩进去便陷入半截,没有熟人带路,根本进不了坡道里——”